我的最新论文《道德衰败的幻觉》今天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1

我为这个项目感到自豪。这是我的博士论文，其中一些想法自大学以来一直在我脑海中酝酿。我很高兴终于将它呈现在外部供其他人查看。

我和我的合著者丹·吉尔伯特花了很长时间使这篇论文易读，并花了相当多的钱使它开放获取，这样即使你没有付费订阅《自然》杂志，你也可以阅读它。但像任何为科学期刊写的论文一样，它很长，里面有很多数字，并且有一些我们插入的片段是为了安抚审稿人和编辑。基本上，如果你想听整张专辑，请阅读论文。但如果你只想听几首热门单曲，让我在这里为你放一下。

请允许我安静地观看《熊大2》

这篇文章是因愤而生的。我一生中听过许多人抱怨人类的善良已经消逝了。“以前人们的话是可信的”，“以前晚上睡觉不用锁门”，“现在人们不再关心彼此”等等。

这让我感到恼火，因为人们常常误判现在与过去的不同之处。在另一篇论文中，我让人们估计不同问题上公众意见的时间变化，结果他们表现得非常糟糕。不是随机地糟糕，像一群人在靶子上乱扔镖子，大多数镖子都没射中靶心。他们有偏见——通常认为态度变化比实际情况更大，或者甚至搞错了变化的方向。这就像每个人的镖子都飞到了靶子北面六英尺的位置。

所以每当人们对现在与过去的不同做出概括性的说法时，我都想抓住他们的衣领并摇晃他们：“你怎么知道的？？你像看了一季《广告狂人》吗？你听到你爷爷的某个零散的轶事了吗？还是你把初中社会学课上学的一半记住了？人们花了多年时间来弄清这些事情，但你却凭直觉就能知道？？”

我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激动，因为这些说法确实有影响。如果你真的认为人们没有过去那么友善，那么你就在预测一场灾难。道德的下降将是非常非常糟糕的。道德是维系我们社会的粘合剂，如果这种粘合剂消失了，我们的社会就会瓦解。因此，如果这种情况正在发生，我们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要在拥挤的剧院中大喊“火灾！”，让我们都能够安静地观看《熊熊历险记2》。

丹和我着手回答三个问题：首先，大多数人认为道德水平有所下降，还是只有一小部分抱怨者在喧闹？第二，抱怨者可能是对的吗？第三，如果人们错了，道德并没有下降，为什么人们会认为道德下降了呢？

首先，对于吹毛求疵者的一点声明

你可能会想，“道德——那是个很棘手的词汇！人们可能会用它来表示很多不同的事情。就像黑格尔所说的——”

让我在这里澄清一下。你是对的，但幸运的是，我即将展示给你的结果中没有一个依赖于使用那个特定的词。如果你询问“善良”，“诚实”，“尊重”等问题，你会得到同样的结果。我们把这称为“道德衰退的幻觉”，因为它比“善良、诚实、尊重等方面的衰退的幻觉”更容易说出口。

当然，你可以用词语来表示任何你想要的意思。如果你认为同性婚姻是不道德的，那么你肯定认为美国在2015年之前比现在不道德得多。当然，很多人（包括我）会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可以在以后解决永恒的对错问题。现在，我们只关心几乎所有人都会同意的道德部分。

顺便提一下，那些共识部分，也是普通人谈论道德败坏时所指的内容。当民意调查员询问人们关于“道德败坏”的例子时，最常见的答案是“人们不尊重彼此”和“我们的政府和商业领袖向我们撒谎”——这些都是我们都认为不好的事情。

好了，拜拜，吹毛求疵的人们！向科学进发吧！

第一部分：人们是否认为道德已经下降？

我们首先搜寻了各种数据库，收集了关于人们对道德变化看法的所有调查。我们排除了只询问特定群体（“您认为威斯康星州立法机构现在比以前更道德化吗？”）或询问人们在道德问题上可能合理持不同意见的调查（“您认为电视上的脏话比以前多吗？”）。我们发现了177项调查，涵盖了220,772人的样本。

在84%的调查中，大多数受访者表示道德水平已经下降。以下是一些例子：

我们在美国以外的59个国家中发现了58份调查报告，总样本量达到了354,120人。在大多数问题上，大多数人表示道德水平正在下降。最好的数据来自皮尤研究中心在2002年和2006年进行的两项调查。他们询问了下面突出的每个国家的人民，道德水平是否是他们国家的问题，每个国家的大多数人民都表示道德水平至少是“相当大的”问题。因此，全世界的人们似乎确实相信道德水平正在下降。

这些数据中还有两个有趣的发现。

首先，我们发现人们感知道德下降的比例随时间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今天和一代人以前一样多的人说道德已经下降：

其次，当人们被问及更长时间段的问题（“今天和50年前相比，情况怎样？”），他们报告的下降情况比被问及更短时间段的问题（“今天和去年相比，情况怎样？”）要严重得多。因为有些问题没有具体指定时间段（“一般来说，你认为道德有下降的趋势吗？”），所以我们的数据更少，但这种趋势是令人想起的。

看起来大多数人认为道德水平已经下降了。但是，所有这些问题都有点奇怪。它们询问“道德”，但没有说明具体含义。它们询问过去，但没有具体时间点。有时这些问题非常引导性，比如：“你认为道德下滑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问题，还是不是？”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人们是否认为现在的人比以前更不友善、不诚实、不好，那么你必须亲自问他们。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这样做了。

[凯莎的声音] 它正在下降，我在呼喊“道德滑坡”

我们获得了一个包含美国成年人的在线样本，其代表性涵盖了年龄、种族和性别。3我们要求他们对2020年（当时的当年）、2010年和2000年的人们的“善良、诚实、友好和美德”进行评价。人们告诉我们道德水平下降了。

我们获得了另一个样本，并询问了2000年至2020年间的情况。人们告诉我们，道德水平不仅下降了，而且正在下降——即使在2016年和2020年之间也能看出差异。

接下来，我们采集了另一个样本，并要求他们回溯更久远的时间：评价今天的人，以及他们 20 岁时和出生年的人的道德水平。人们告诉我们，道德水平从他们出生年开始就在不断下降——从他们出生年到 20 岁，再从 20 岁到今天，事情变得更糟了。

下面是所有发现的方便图示（更高的数字 = 更高的道德水平）：

数据中又出现了两个有趣的附加发现。首先，你可能认为“道德正在下降!”这样的话只有老年人才会说。但不，年轻人也会这么说。当你问人们整个生命中道德下降的情况时，老年人说情况更严重。然而，当你把这个数字除以人的年龄时，你会得到相同的数字。也就是说，老年人和年轻人对道德下降的速度达成了共识：

其次，你可能认为“道德正在下降！”只是保守派所说的事情。但不，自由派也这样说。保守派比自由派更感觉到了道德的下降，但即使是最强烈的自由派也同意这种情况正在发生。

(没有其它的人口统计变量与人们对道德下滑的看法有强关联。)

现在，全世界的人似乎普遍认为，人类的基本品性已经不如以前了。 他们认为这种衰落已经持续了整个人生，并且仍在继续。这种信念跨越了所有人口统计学群体。然而，我们仍然不知道人们怎么认为这种衰落发生的。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弄清楚的。

愚人节请离开

当人们说“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友善了！”时，他们可能意味着两件事情。他们可能意味着“同一个人今天比过去不那么友好了。” 我们称之为个人改变。或者他们可能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一些好人，又得到了一些坏人。” 我们称之为人际替换。

这些很难想象，就像试图在脑海中描绘出一幅艾舍画一样，因此我在这里提供一些有用的例子。想象一下，你发现你附近的一所私立学校今年的学生SAT成绩比去年好了许多。可能发生了两件事情。也许学校做了某些事情，让同样的学生变得更聪明了（个人改变）。或者他们让不同的学生参加了测试：他们踢出了所有笨蛋，招募了一群聪明人（人际替换）。这两者都可能使SAT成绩提高，但一个是更好的教学，另一个是更好的作弊。

同样地，个人变化和人际替代都可能导致道德水平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但它们的方式却非常不同。人际替代是一种“年轻人这些天”的效应——好心的老人去世，坏心眼的年轻人取而代之。个人变化则是一种普遍效应——个体发生了某些变化，使他们变得更加坏（也许是推特、新闻、水中的氟化物等因素）。

因此，当人们说道德水平正在下降时，他们是在谈论个人变化、人际替代，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两者都有。我们询问了人们关于2005年至2020年之间的整体道德退化，然后我们询问了他们关于个人变化和人际替代在这些年之间的情况。人们对于个人变化和人际替代的感知预测了他们对于整体道德退化的看法，这表明当人们说“人们不像以前那么友好！”时，他们既是指个体变得更加恶劣，也是指一些好人已经离世，被坏人所取代。

这意味着道德退化的看法不仅仅是一个“这些孩子”的问题，它是一个“这些人”的问题。

第二部分：道德真的有下降趋势吗？

最近几十年来，人们一直争论道德观念是否在下降。一些人认为，越来越多的人对道德价值观漠不关心，导致社会道德水平下降。然而，另一些人认为，这种看法是过于悲观和片面的。

确实，一些统计数据表明，有些社会行为的道德标准正在下降，比如不诚实、不守承诺、不尊重他人等。然而，我们也必须注意到，另外一些社会行为的道德标准正在上升，比如环保、公益慈善等。

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将道德标准的下降归咎于整个社会。相反，我们应该更加深入地研究不同社会群体和个体的道德观念和行为，以便更好地理解道德发展的真正趋势。

好的，人们认为人们比以前更不友善、不诚实、不好、不善良。现在我们真的想知道：他们是对的吗？

这个观点面临的一个大问题是，对于你能想到的任何可怕的事情——战争、谋杀、奴役、虐待儿童等等——人们现在似乎做得比以前少了。如果道德一直在自由落体下降了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那么人们不像过去那样相互压死对方就有些奇怪了。

公平地说，当你问人们“道德已经下滑”的含义时，他们并不主要是说“谋杀率上升”或“人们进行恐怖主义”。相反，他们会说：“人们不再彼此尊重了”，“人们过去会为彼此留出时间，现在却不会了。”试图通过谋杀率来衡量日常道德就像试图通过核弹头的数量来估算爆竹的数量一样-也许它们是相关的，但也可能不是。那这种道德是否下降了呢？

没有明显和客观的方法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没有数十年来一直进行道德测量的道德温度计，也不能从北极冰中钻取核心来确定古代的道德水平。我们必须利用我们手头的资源。

幸运的是，我们有很多数据。几十年来，调查公司一直在询问人们关于日常道德的经验，比如，“昨天你是否一整天都受到了尊重？”、“人们通常是否会乐于助人，还是只关心自己？”以及“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你是否帮助过需要帮助的陌生人？”如果像第一部分的参与者所声称的那样，道德标准在这几十年里有所下降，那么应该很容易在人们的答案中找到变化。

但实际上，找到人们答案中的变化非常困难。我们找到了107个调查，涉及了1965年至2020年间超过440万人。我们进行了一些统计测试，以检查人们的回答是否有任何有意义的变化。但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变化。有时这些道德指标略微上升，有时略微下降，但总的来说却没有变化。例如，这是盖洛普公司的一个调查结果：

需要注意的是，每年在同一项调查中，约有70%的人表示道德水平正在恶化。因此，每年人们都会给出同样的答案，并且每年人们都会说道德水平比以前更糟糕。

以下是另一张图片：

还有一个:

另一个：这是一个带有图像的容器，里面包含一张大小为869 x 469的图片和一个最大化的图标。

这种情况持续了另外104项调查。我们还寻找了美国以外的来源，发现了33项调查，总样本量超过730万。这些调查也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道德水平没有改变。

当然，仅仅因为道德水平没有下降，并不意味着我们当前的道德水平就很好。正如Black Eyed Peas在获得格莱美提名的歌曲中唱到的那样，“人们杀戮、人们死亡、孩子受伤、听到他们的哭泣”。只是似乎没有比以前更多。

不要与经济学家玩游戏

以下是另一种回答同一个问题的方法。

社会学家们几十年来一直在实验室里让人们玩一些所谓的“经济游戏”，比如囚徒困境和公共物品游戏。（“游戏”这个词对这些游戏来说有点宽泛了；基本上你会做一些决定，然后得到一些钱，或者没有。这是经济学家认为有趣的事情。）

去年，由袁鸣亮领导的一个团队追踪了尽可能多的这些研究，然后检查了协作率是否随时间改变。他们原本期望发现人们今天更加自私。相反，他们发现合作率从1956年到2017年增加了约10个百分点。显然，这些游戏给人们呈现了相当奇怪的情况；它们不是对人类内心的客观窥视。但是如果你相信道德的下降，就很难解释为什么人们似乎更愿意合作。

或许，人们能够正确理解这个问题。如果你向参与者解释囚徒困境问题，并告诉他们你知道合作率如何随时间改变，然后为准确估计这些变化的奖金，他们是否能做到？

他们做不到。当我们做了所有这些事情时，人们估计合作率下降了10个百分点。也就是说，他们得到了正确的变化量，但方向却是错误的。因此，即使有钱在眼前，即使我们不使用模糊的术语如“道德”，即使我们可以直接比较人们的感知和现实，我们仍然发现了相当大的道德降级幻象。

第三部分：如果道德并没有衰落，为什么人们认为它已经衰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认为道德水平正在下降。但是，这种看法是否正确呢？一些研究表明，实际上道德水平并没有下降。那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的看法呢？

有些人认为这是因为我们对过去的事情有一种浪漫化的看法。他们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数人会感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比过去更糟糕的时代。但是，这种看法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另一种可能的原因是媒体的影响。大多数新闻都是负面的，这可能会让我们认为世界正在变得更糟糕。此外，社交媒体和其他在线平台也可能让我们更容易受到负面信息的影响，从而误导了我们的看法。

虽然这种错误的看法可能会导致对道德水平的误解，但实际上我们应该理性看待这个问题，并根据事实做出判断。

在心理学中，任何值得研究的内容往往有多个原因。人们认为道德正在下降可能有很多原因。

• 也许人们会说道德正在下降是因为他们认为这可以让他们看起来更好。但是在第一部分中，我们发现人们愿意说一些事情已经变得更好了（比如减少了种族主义）。并且当我们为他们的准确性付费时，人们仍然做出同样的声明。

• 也许因为人们在你小时候对你很友好，而当你成年后他们对你不太友好，所以你认为人们变得不那么友好了。但是人们说道德自20岁起就已经下降了，并且在过去的四年中已经下降了，老年人也是如此。

• 也许每个人都听过关于过去有多么美好的故事，比如他们看了《回到甜蜜的家》，然后说“哇，那时候的人们真好”。但是人们认为道德在最近的过去中也已经下降了。此外，谁会看《回到甜蜜的家》啊？

• 最近的研究表明，人们贬低今天的年轻人是因为他们对自己年轻时的记忆有积极的偏见。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人们把道德下降归咎于人际替换，但它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人们也把它归咎于个人变化。

这些都可能是道德沦丧幻象的一部分。但它们最多只是不完整的。

在论文中，我们提出了另一个解释，即两个众所周知的心理现象可以结合起来产生道德沦丧的错觉。其中一个是偏见暴露：人们对负面信息给予不成比例的关注，而媒体公司通过向我们提供此类信息来赚钱。另一个是偏见记忆：负面信息的负面性比积极信息的积极性消退得更快。 (这被称为消退情感偏差；有关更多信息，请参见心理学中被低估的思想。)

有偏见的曝光意味着事情总是看起来很荒谬：谋杀、纵火和欺诈，哦我的天！有偏见的记忆意味着昨天的令人震惊的事情今天看起来并不那么令人震惊。当今天总是看起来很糟糕，但昨天却更加美好的时候，恭喜你，你陷入了道德衰退的错觉。

我们把这种机制称为BEAM（有偏见的曝光和记忆），它与我们一些更令人惊讶的结果相吻合。BEAM预测，老年人和年轻人都应该感知到道德衰退，他们确实如此。它预测人们在较长时间间隔内应该感知到更多的衰退，他们确实如此。有偏见的关注和有偏见的记忆已经被跨文化观察到，因此在全世界范围内发现道德衰退的感知也是有意义的。

但BEAM的真正好处在于它可以预测人们会感受到较小的下降、没有下降甚至改善的情况。如果你反向曝光——也就是说，如果人们主要听到别人做好事的消息，你可能会得到一种道德上的改善幻觉。我们认为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在人们的个人世界中：大多数人可能喜欢和他们每天交往的大多数人，所以他们可能错误地认为这些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际上变得更加善良。

他们确实是这样。在另一项研究中，我们要求人们回答与先前一项研究中提出的有关人际替代和个人变化的同样问题，首先是关于普通人，然后是关于他们每天交往的人。当我们询问参与者有关普通人的问题时，他们说（a）总体而言，人们在2005年以来的道德水平下降了，（b）同样的人今天比2005年的道德水平更低（个人变化），（c）今天的年轻人比2005年的老年人更缺乏道德（人际替代）。与之前一样，参与者告诉我们，道德总体下降，个人变化和人际替代都是有责任的。

当我们问参与者关于他们认识的人时，我们看到了一些新的东西。首先，他们说他们认识的人在道德上比过去15年更好。他们说今天他们认识的年轻人不如15年前的老人道德，但这种差别比普遍人群要小。因此，当你询问人们一个他们可能没有偏见暴露或至少没有偏见负面暴露的群体时，他们会报告道德下滑较少甚至道德改善。

BEAM 预测的第二件事是，如果关闭有偏见的记忆，那么道德下滑的幻象可能会消失。我们认为，如果你询问人们在他们出生之前的时期，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如果你没有活着，就不可能有记忆。我们重新运行了之前的一项研究，仅仅是请参与者评价今天的普通人，他们20岁的那一年，他们出生的那一年，再往前20年和40年。

人们基本上说，“道德下滑始于我来到这个世界”：

这些研究都不能确定BEAM是道德下滑幻觉的罪魁祸首，也不能确定它是唯一的罪魁祸首。但是BEAM可以解释其他解释不能解释的一些奇怪现象，而且它可以预测一些其他解释不能预测的数据，所以目前看来它还是值得保留的。

结论：与无形之火作斗争

让我们回顾一下我们的三个问题。

1. 普通人是否认为道德水平下降了？是的。

2. 他们的看法是否正确？很可能不正确。

3.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可能有很多原因，其中包括偏见记忆和偏见暴露。

这就是论文的结论，不过以下是我的个人见解。

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对过去有了解，但实际上一无所知。我刚刚向你展示了50万多人的数据，询问他们道德是否已经下滑，几乎没有人说：“天啊，我不知道。”但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正确的答案。他们不知道。我们花费了数年时间，调查了另外1200万人，才得出一个还算靠谱的答案：“很可能并没有下滑。” 然而，人们轻松地想出了一个答案，他们很乐意分享，甚至在我们进一步询问时支持它。过去是一个陌生的国度，但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鲜明的幻想，认为自己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并对它了如指掌。

而且看，对于那些你一无所知的事情持有强烈的观点是可以的，这是互联网的存在意义。但当这些强烈观点导致对世界的实际改变的要求时，这就不好了。如果你认为道德正在下降，那么你必须认为社会中已经有某种开关被打开了，导致它产生更糟糕的人类。毫无疑问，你会想要关闭这个开关，无论你认为它是什么：摧毁社交媒体公司！杀死所有政治家！禁止那些糟糕的书！但这一切都不会扭转这个趋势，因为这个趋势并不存在。这就像在一座没有火灾的建筑中启动洒水系统。

这正是渴望成为专制者的人所做的事情：他们通过哭诉灾难来为自己极端的措施辩护，“一切都要走向毁灭，但让我当国王，我会解决一切。”

我们在这里关注道德，因为我们认为这种幻觉在这个领域中是强烈且重要的。但还有许多其他方面，因为很多人都声称很多事情正在下降：民主、文化、理性、艺术、我们的孩子、未来。我并不是说所有这些都是幻觉，但它们听起来确实很熟悉。

注意到，虽然很多人乐于向你谈论黄金时代，但似乎没有人认为现在正在发生一个。也许这是因为黄金时代只能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

或者在我出生的早期90年代。天啊，那时候的人们真是太友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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